苏幕遮

值得吗?

小脑洞,一发完结,谜一样的视角与ooc

我大概是写了一个假的同人文

复健失败,没有其他更新

题文不符



一、倒春寒

“新来的审神者是个老古董,”乱藤四郎看着被运进来的一堆一堆线装本这样想着,“希望不是一个糟老头子,那样就不能欣赏乱好看的短裙了。要是前一位审神者没有走该多好啊。”

前一位审神者是一位女高中生,活力四射,喜欢一切花花绿绿的东西。因为要高考了,匆匆忙忙被家里强制接走,连东西都没有收拾走。时之政府招来了一位代班审神者,人还没有到,东西倒是一堆堆地送了过来。

三日月看着被新开辟出来的书房,小案上摆着香炉,带着浅淡的烟熏灼烤的痕迹,旁边摆着围棋棋盘,散落着黑白子的残局,茶具搁在一旁的博古架上,上面放着一个红釉细口的梅瓶,斜斜地插着一枝带雪的腊梅。里面是一张长桌,铺着桌纬,笔挂、笔洗、笔架、砚台、镇纸依次摆放,随意散在四处的线装本,手稿,桌角放着一个古制的地球仪,一些英文典籍立在一旁,算不得多么贵重,倒是清雅而蓬勃。

“新来的审神者,该是一个老学究。”金色的新月淡然地扫过手稿,或是诗文,或是数学演算,铁画银钩,到还带着几分青年人的锐气。

“如何?”声音朗朗,分明不是一个老夫子,三日月诧异地转身,来人手里抱着一捧画轴,青色的巾帻垂到肩头,剑眉星目,朱唇微含笑意,披着绣有银梅的披风,虽风尘仆仆,却站如松柏,萧萧肃肃,爽朗清举,“某谦懿,可否能知先生名讳?”

“三日月宗近,拜见主公。”三日月微微躬身施礼,眸色微闪,新来的审神者,想不到如此年轻。

“先生言重了,某不过是暂时寓居此处罢了。”审神者垂眸礼貌的含着笑,眉间却是微蹙,似乎有些什么难言的困惑。

新来的审神者似乎对这里并不满意,三日月心里一紧,觉得未来或许有些难熬了,小姑娘啊,你何时才回来啊。

对方似乎在斟酌着什么:“某……罢了,不过些许私事,还是不必惊扰先生了。”语罢,便进入书房,将画轴挂好。此后,便无更多的言语。

晚间,一同在客堂用饭,一群小短腿们蹦蹦跳跳地进来,看着主坐上的男人,悄悄送了一口气:“还好,不是一个糟老头子。”

“你们……”首座的青年张开嘴,言辞诚恳,“即便是小孩子火气大,春天回暖了,也该注意衣着,况且,春捂秋冻,若是受了寒,你们的父母该要多心疼啊。”他又转头问一旁的长谷部:“长谷部先生,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一寸毫发都不该有损,为什么你们有些人都像是削发入空门了?”神色间的困扰和不赞成明晃晃的显露出来。

“这……主上……”长谷部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猛地就一个土下座,“对不起,主上,在下没有办法给您解惑,罪该万死。”

首座的青年明显惊住了: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长谷部先生直言不知道怎么就错了,快起来,快要用饭了,大家也在等你开席。”他说完有开口:“况且,是我不知实情在先,贸然叨扰一二,该是我的错。”

新来的审神者有着良好的教养,眉目微敛,拿筷子的姿势十分标准,坐姿挺拔,少言少语,安静地夹菜,悄无声息地咀嚼,将嘴里的食物咽尽才开口搭话,像是礼仪严谨古板的古人,不,这位审神者就是一位古人。一期一振一边给博多夹菜,一边注意这审神者的仪态,新审神者的到来,饭桌上安静了不少。

饭毕,狐之助姗姗来迟:“审神者大人,感觉还习惯吗?”

审神者低头摩挲着茶碗语气温和:“若是某说不习惯,贵府会让某回去吗?”

“自然是不能的,审神者大人,不过,作为补偿,我们会给您,透露一些东西。”狐之助摇着尾巴,语气狡黠,“一些关于您的未来的东西。”

审神者终于将目光转到狐之助上:“有趣,子不语,怪力乱神。某向来是不信鬼神妖魔的,只是贵府让某不得不信啊,既然如此,可否替某来解惑呢?”

“他们并非普通人,而是付丧神,或者换句话来说,是由铸造者、使用者和朝拜者的精神所化为的神灵。”

“神灵吗?”审神者若有所思,“若是某参拜他们,能让我某心中所求得偿所愿么?”

“不能,他们并不管理审神者大人的事情。”狐之助十分遗憾。

审神者沉默不语,他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皱起了眉头,语气里含着几分失望:“既然如此,某来这里,又有什么值得的呢?”

看,这就失望了,鹤丸无不恶意地笑了起来,对我们很失望啊,那为什么还要来呢,不如像前一位审神者一样不过而别,丢下我们不管好了,这岂不是一个大惊喜么?

“预知与时间。”狐之助掷地有声,“审神者大人,您在这里的时间,与外界并不对等,一切结束后,您会回到原来的时间,即您赶往天京的路上,在这些时间里,您可以好好想想,您该如何面对找您入京的族兄,以及他岌岌可危的国家。”

“如此,就这样吧。”审神者随意地瞥向鹤丸,站了起来,算是同意了。

“啊,对了,现在是公历2250年,审神者大人,您的朝代已经消亡数百年了。”

青年步子顿住,原本挺拔地身姿突然颓然,却又在下一刻,重新变得凌然:“腐朽之物,终将陨落,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。”

夜风凛凛的吹着,早春的寒意,浸透人骨。

二、黄梅雨

试问闲愁都几许,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。

他斜倚在美人榻上,手里握着一卷书稿,面色有些踌躇,狐之助带来的史书上,写得皆是失败。

“该法案在当时极具西方先进思想,但由于当时的社会经济限制,该法案最后没有成功实施。”

了了一句话就将他心中的打算定了死局,族兄等着他去天京通过改革挽救他岌岌可危的帝国,结果,他兀自苦笑,族兄,你可知道,我们最后都失败了啊。

猛然间银光一闪,他侧身一滚,靠美人榻挡住袭来的刀刃,将小袖里的匕首拔出直接刺向面前男人,身处矮榻和地面直接的狭窄空间内,根本挡不住面前这人的袭击。暂时抵挡,脱离这里才是当务之急,他左手急抓对方握刀的手,起手昂头,以额头为武器,直直撞向对方的胸口,强忍住头部撞击的疼痛,从空隙中逃脱出去,神色凌然:“先生与某同室操戈,所为何事?”

“啊呀,不过是想给大人一个惊喜罢了。”白衣男子抽刀入鞘,眉眼笑得人畜无害。

他皱眉“啧”一声:“先生果然闲云野鹤,随心所欲。”

“哈哈哈,鹤丸不必如此,主公心中抑郁,若是惊吓过大,怪罪下来,又该如何处置呢?”三日月倚靠在门上,朗然一笑,“主公可莫要怪罪鹤丸啊。”

“某自是无事,倒是可惜了某的美人榻,日后某卧在这榻上,怕是会搁着慌啊。”他不曾看过三日月一眼,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榻上的刻痕,语气轻缓,神色悠然。

“这……自然是让鹤丸给你陪一把了。”三日月有些尴尬。

“罢了。”他摆了摆手,“某还不缺一把美人榻的钱,陪某聊聊吧,两位见多识广的先生。”

“哦,看来主公是有些疑惑不能解了么?”三日月歪头看向他。

“某只是在疑惑,若是知道自己将来所做之事必定是失败的,那是该去做还是不该去做呢?”他拿起一卷书文,指节发白。

“做与不做,主公心里难到还没决断吗?”三日月抬手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心口。

他摇了摇头:“某没有那么高尚,赶往天京,不过是为了在族兄那里某上一官半职罢了。现在突然知道某在以后居然做出如此之大改变,某……有些难以置信。”

“那还真是大惊吓啊,大人何必为此事畏手畏脚呢?既然能够在这历史的洪流里留下踪迹,大人就该知足了啊。”鹤丸猛地抽走书文,“鹤丸我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优待呢。”

“一个没有意义的东西,某做了,又有什么值得的呢?”他看着屋外的雨,心中怅然,“就像这屋外的雨,扰人而没意义,却逃也逃不掉。”

“可是很多事情,并不是值不值得能评判的啊,在下曾经听说朝闻道,夕死可矣,早晚之间,又能做些什么呢,而为之付以性命,又有什么值得的呢?”三日月低头看了看书文,“若用值得与否来评判事物,主公怕是要着了道了。”

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,那是为了信仰,三日月先生,这不一样。”他摇了摇头,并不认同这个理由,“况且,若是此事失败,某便是愧对族兄。”

“主公心里面既然端着良心,又犹豫什么呢?”三日月用打火机将书文点燃,“无愧于心,无愧当下,后世之事,又何必心忧呢?”

“某所犹豫的……罢了,让某再想想吧。”他摆了摆手,意示两人离开。

他站了起来,走向桌案,提笔似乎想写些什么,最后长叹一口气,放下笔,取了子瞻词集,了做消遣。

“人生到处知何似?应似飞鸿踏雪泥。泥上偶然留指爪,鸿飞那复计东西。”他手指摩挲着纸页,突然朗然一笑,“飞鸿踏雪泥,好一个飞鸿踏雪泥,既然如此,某就做那不复计东西的飞鸿吧。”

他放下书卷,神思浩然,梅雨总会过去,而他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为自己创造痕迹了。那些犹豫和踌躇,与名流后世比起来,又算得了什么呢?他啊,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罢了。

三、秋老虎

“用人察失,严禁朋党……善待轻犯,宜给以饮食号衣……发展交通,设立邮政……发展近代工矿生产……帝王不宜手握重权,行政权力三三分管……”念法律的人声音从一开始的掷地有声到后来的不敢置信,首座的男人也从一开始的赞许到后面的勃然大怒,直到最后,他将手中的杯子砸了下去:“够了,谦懿,朕让你来给朕想办法,你就给朕想出了这一遭来?前面的,朕都能依你,但最后一条,你是不是忘了是谁给你这平王的位置的。”

他抬头看着王座上的男人,内心微恼,族兄称王,已经容不下旁人的置喙了,但要使法案真正执行,族兄的位置必然要改变。他躬身施礼:“王兄,这是某能找到的最好的救国方案,王兄若是为了国家着想,还是执行吧。”

“说得倒是轻巧,平王殿下是不是忘了本国得立国之法——耕者都得其田,人人公平。您这法案,显然是与立国之法有冲突啊。”

“王兄难道还不明白吗?天下土地,怎么可能处处相同,此处肥沃,彼处贫瘠,同样的大小,不同的人获得,这公平吗?立国之法本就是失败的。”他躬身回答,面色不愈。

首座上的男人愤愤起身:“平王啊平王,你当着朕的面质疑朕得法典朕的王位,你日后,怕是要连朕的国家都反了。你可知你所作所为,上对不得父母宗亲,下对不得弟妹子侄,你心中可还有皇恩礼仪?”

“祖宗之法,不可适用于当下,昔商鞅变法换秦一统六国,现吾国吾民都已深陷泥淖,变法迫在眉睫,求王兄成全。”他再一次施礼。

“然商鞅车裂而亡,平王就不怕朕也做此打算吗?”

“林大人有一句话‘苟利国家生死以,岂因祸福避趋之。’某既然决定了,自然不怕枉死,只求王兄依法办事。”

“可朕觉得平王不用存在了,这法,平王还是带到地下去实施吧。”男人摆手,“来人,平王意欲谋反押入大牢,明日午时三刻问斩。”

“哈哈哈,王兄,先礼后兵,这一次,你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了。”他突然笑了起来,“三日月,鹤丸,王兄就麻烦你们二位了。”

暗处一蓝一白的身影将首座的男人制住,华服男子神色惊怒,“来人,平王谋反!”

“没有人会来了,王兄,明日朝堂之上还请多多配合某。某想学学曹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。”他俯身拍了拍华服男人的脸,神色中含着癫狂。他心心念念的法制终于要颁布了,这一次,一定会成功的。

秋虫唧唧,像是在哀叹,又像是在庆贺。

朝堂上的艰险再多,却也只要上位者一句话就能解决。

“某以为你们会在那里继续等你们的小姑娘。”他看着下面人送上来的蟋蟀,第一次问起了这个问题,“前些日子,某忙着安置,法案,减少阻碍,没有细问你们的打算,现在,说说吧,为何还跟着某?”

鹤丸笑眯眯地:“自然是想看看一个人能将历史改变到何种程度。”

“历史吗?”他抬头,“曾经吾国的历史是不容改变的,只是现在,不过是任胜者随意摆布的玩偶。”

“主公宁可毁了自身清誉也要做的令法制实行,这法制真能救国?”三日月看着法案,微不可察地不赞同起来。

他讽刺地笑了笑:“救国,你可知这国,”他用手点了点地图,“四面楚歌,谁都想从这里挖一块肉下来,内里空空如也,要兵没兵,要钱没钱,为官者不过为多得几两钱财,为民者,辛弃疾那句词说的好啊‘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’,只要能吃的饱,他们会在乎什么呢?”

“那主公为何还做这等不值之事?”乱有些不满。

“哈,你也觉得不值得?某在来的路上,看到冻死饿殍,看到易子而食,看到朱门酒肉,某当时想,某该做点什么,来挽救他们,可是乱你看啊,他们在这历史得长河里,能留下什么呢?他们不是被某放弃的啊,而是被这个历史抛弃的啊。现在,某只想做点什么,让某能够不被这历史抛弃啊,这某觉得很值得。”

四、数九天

他手上是一封辗转各地送到他手上的信——

谦懿兄,见字如晤:

愚弟此生最快意之事便是认识谦懿兄。谦懿兄为人肃肃朗朗,可堪大任,愚弟不过小小武夫能与谦懿兄结识,乃平生幸事。西夷南蛮入侵故都,清王仓皇而逃,城池焚毁,此城为愚弟家族世代累居,吾族愿以死殉城,然族中小妹年幼,不忍其受此苦楚,故将其托付于谦懿兄,望谦懿兄多加照看。

雷氏宗族绝笔

他抬头,神色有些惶然:“你……”

“他们死了。”少女语气冷静,“先生不必头疼小女的去处,殉城之事,小女自然不能落下。”

“某……”

“小女来此,不过是告知先生兄长已死,不必挂念了,以及小女自愿加入军队抗敌不顾生死,求先生成全。”

“你不过及笄的年纪,还未看过世间万物,就此赴死,值得吗?”他抓紧信笺,喉头发紧。

“先生或许不理解,但是,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,东家刘婶,西家张叔,城头大树,城尾溪水,此皆生我养我之物,他们已经不在了,小女有有何颜面苟活于此间呢?”

“可是他人生死与你……”他想要再劝一劝。

“先生不必再劝了,小女此意已决,他人生死确实与小女无关,然家国土地之存亡却与小女息息相关,小女以命相搏确实不过沧海一粟,但先生,星星之火,也可燎原。”

大雪三尺,兵败,平王被掳。

“某知道你们在,还不出来么?”他看着白刷刷的墙面,突然出声,“马上某就不在了,不来道个别么?”

“你知道是我透露的消息。”鹤丸倒吊着出现,“为什么不阻止呢?”

“狐之助和我说,你们的工作是维护历史,既然你们注定要吾国消逝,某再怎么努力又有何用呢?”

“值得吗?”三日月幽幽叹气,他看着面前这个青年从意气风发到踌躇不定。

“哈,你曾经说过的,值不值得从来就不是评判事情的标准,结果你现在却问某值不值得,三日月,原来也有你说不清的东西。”他吸了一口气,“某一开始,希望能够荣华富贵,不然,也不会去族兄那里要官职。后来看到遍地仓皇,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救世主,救民于水火,再后来,看到史书,觉得是一盆冷水,但又不甘心,改革受阻,心灰意冷,最后,雷氏兄妹的绝笔,当头棒喝,某才醒悟过来,可惜啊,太晚了。”

“后悔了?”鹤丸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,“你真的很有趣,可惜走错了路。”

“某走错了?至少,法度还是起作用了不是吗?吾国,在好转,或许会付出代价,某没什么可后悔的。”他朗声大笑,气度突然像初见时那般清朗,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,幼王聪慧,朝政清明,军备充足,天京还未失守,如此足可力挽狂澜,某有什么可以后悔的,为国捐躯,没什么不好的。”

“如此,主公该上路了。”金色的新月闪了闪。

“生而为龙,他注定腾飞,可惜某看不到了,你们能替某看看么?”他抬手拍了拍三日月的肩膀,步入法场。





写在最后:

1、脑洞来源于中国近代史考试图中的一道题,简述XXXX的意义。这告诉我们:写手说没灵感不是因为没有脑洞,而是没时间,而且,越忙脑洞越多

2、审神者有原型参考,有史实依据,具体是谁,如果有猜出来的满足点梗

3、想的和写的差距很大,本来的打算是写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未来之后做出的挣扎,然而,失败了

4、感谢我认识的小姐姐为我的人设做扩充,心怀天下的文人,他们也是人

5、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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